第一章:风雪漫漠北-《铁小锤的锤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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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棺木之上已有两个空酒坛,但是两个人的脸上毫无醉意。两个身材枯瘦,面容冷噤严肃,就像冬天石头一样的人,居然是对双胞胎。这两个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,却绝对的不主动说话。

    左边一个人的右手已在手肘处断去,断手上安装了一个黑色的铁手,沉重的铁手,看起来居然已经变成了他的武器,好像随时都要再次打死棺材里面的死人一次。笨重的铁手,轻轻飘飘的一挑,居然只挑起来一颗花生米往嘴巴一送,旁边的花生米居然动都不动,丝毫没有受到影响,这个人的铁手居然比筷子还好用。

    右边的一个人,看起来好像不缺“零件”,但是每一杯酒下去,便要弯腰咳嗽几下,他却依然一杯接一杯的喝,不停的喝,不停的咳嗽。宁愿喝死,也不愿不喝。

    风檐左边走过长长的走廊就是庄园大厅。大厅之内炉火熊熊,摆着八长八仙桌,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。每桌酒菜都是一模一样,鱼、虾、鸡鸭等,极是丰富。

    八长桌,却只有七个人在享受,每个人都单独坐在一桌,都是坐在桌首之上,仿佛七个人谁都看不上谁,也不肯自降身份和别人同桌。

    看这七个人的年龄,最多也不过二五之纪,年纪不大气派却不小,神情也骄傲之极。七人之中有男又女,有道有僧,有人腰挂长剑,有人斜背包囊,目光神色都极充足,显而易见这几个人都是少年得意的武林高手。

    七人之间仿佛都是相识,又仿佛是陌生,看起来就不是来自一处。

    此时同时来到这里,谁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。

    穿过大厅,再过一条走廊,又是一重院子,院子中寂无人声。左边的花窗紧闭不开,却隐隐约约有着药香味传出来。

    过了半响,一个梳着童子发髻的少年提着药罐走了出来,才看见屋子里面坐着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。一个面色枯黄骨瘦如柴,盖着厚厚的棉被半卧在床上,看起来已是卧病已久;另外一个长身玉立,气度不凡,双眉斜飞两鬓,目光炯炯有神,一双手掌洁白如少年,此时虽然已经年华逝去,但想来十年之时必是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子;还有一个人身材威猛、面容粗狂,一对环目,虎虎生威,天气虽然寒冷却还是敞开胸前的衣襟,如果不是满头的白发,那里像个老人?

    三个白发老人围坐在病床之前,床边堆着两叠帐单和几十根颜色不同的丝带,材质也不一致的丝带。

    此刻那个面容粗狂,一对环目的老人正将丝带一根根拆开,每根丝带中都有个小小的纸条;手掌洁白如少年的老人正提笔将小纸条上的字一字一字抄下来。每个纸条也不过寥寥数字,谁也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,只见三个老人都是面色沉重,愁眉不展的样子。

    过了一炷香的功夫,手掌洁白如少年的老人叹息道:“你我兄弟三人穷尽数年心血,耗费千人之力,所寻找出来的,也只不过只有这些了,但愿......但愿......”

    只见他咳嗽几下,但愿之后就不再说话,眉头皱得更重了。

    病床上的老人微笑,道:“如此收货,已是不少。反正你我尽力去做,总归有成功的一天。”

    那面容粗狂一对环目的老人用力的一拍双掌,“啪”的一声,然后大声的道:“大哥说得对,那人也只不过是一个人,难道还可以吃了咱们兄弟不成?”

    手掌洁白如少年的老人也勉强微笑,道:“近年来,武林中最有名气的七大高手,此刻都已在前厅等候。这七个人的武功,如果真的有他们的名气那么高,又可以联手的话,此事便有了成功的希望,只怕他们都是少年成名,无法同心合力。”

    说话之间,风雪中的两骑已到庄门前。身穿敞貂裘、头戴风帽的来人翻身下马,随随便便的抱起那具尸体,走入了庄门。他的脚步看起来好像缓慢又懒散,还毫无力气,但是他一手夹着尸体,却是豪不费力。他虽然落魄潦倒,但是在下马之后,对那两匹价值千金的骏马丝毫不在乎,随随便便的就把缰绳一放,也不管马会不会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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