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一只手搭在矮塌之上,袖口卷到有力的长臂中间,露出小臂上明显的肌肉线条。 黑眸深邃有神,鼻梁高挺,嘴唇性感,放在一起,如温润公子美如冠玉,通身的冷冽气场却仿佛能将一切冻结成冰。 白衫与虎皮相伴,给琉筝一种自己在与虎谋皮之感。 可分明,那张脸,像极了边关时她收留的流民,小衡子。 可小衡子,又分明已经死了…… 全身烧成黑炭,是她亲自安葬。 她怕瞧着这样一张相似的脸,情绪失控,很快又垂下眸去,再次抱拳。 “琉筝替阮氏一家老小谢过王爷,多谢王爷今日出手相助!” “举手之劳罢了,若说谢,本王还得谢你。私盐一事,多亏了你的副将及时将你的密信送来,本王才能与沈世子找到调查的方向。” 说是道谢,语气里,依旧毫无温度。 琉筝感觉不到他的话里有丝毫感激,甚至她觉得,他可能有点讨厌自己。 可是琉筝不明白为什么? 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惹怒过这位王爷。 他送来的万两黄金,她明明已经收下。 思来想去,琉筝想到,大约是这位王爷同京城一些人一样,觉得她一介女流就该在家绣花焚香,不该去边关抛头露面。 可若肃王真如此想,就不会送那一箱黄金,更不会亲自来避暑山庄帮忙了。 琉筝想不通肃王奇怪的反应是为什么。 思绪流转间,只听肃王再次开口:“你帮了本王,本王要怎么谢你?” “末将不敢。乔迁当日,王爷送了乔迁礼回来,这便算是末将的回礼了。” “回礼?你的回礼,不是一盒枣泥糕么?” “王爷误会了,那是……琉筝母亲做的给街坊邻居的见面礼。” 肃王几不可闻地呵了一声,喜怒难辨。 琉筝心里不由得打鼓,却也明白了为何潘鸿送了密信回来后,说肃王不可小觑。 连喜怒都难分辨的人,城府自然极深。 只听肃王再次说:“一码归一码,本王还是要谢你。” “王爷不必……” “阮将军用不着客气,本王已经为你准备了两个谢礼。带上来!” 下一瞬,内室里一个嘴里被塞了布条,双手皆被捆绑着的仆妇被推了出来,踉跄着跪在地上。 琉筝抬眼看过去。 那仆妇不是别人,正是山庄陷入混乱后就不见踪影的钱嬷嬷。 钱嬷嬷瞧见她,面露惊恐,忙低下头去不敢与她对视。 琉筝眼底,蓄了一层杀意。 这个老刁奴,险些害死祖母! 但肃王在此,琉筝极力隐忍住了。 却听肃王说:“本王上山的时候,见这老家伙鬼鬼祟祟抱着一袋子东西逃下来,便叫人将她拿下了。一番询问,得知是你阮家的人……” 琉筝点头:“此叼奴的确是末将家里的嬷嬷,但她背主逃生,还私拿主家的东西,实在该打。多谢王爷替我抓住她。” “打?”肃王笑笑:“既是背主逃生又偷窃,就该直接杀了。阮将军虽然英勇,但到底是个女子,心肠太软。不如,本王替你处置了她?” 钱嬷嬷听了,浑身颤抖着磕头,似有话要说。 琉筝扯掉她嘴里的布,钱嬷嬷立即说:“王爷饶命!大小姐饶命啊!奴婢、奴婢也不是故意的,奴婢不知这山里会有泥石流……奴婢是听从大夫人的命令,这才从京城赶过来拦住老夫人下山……若早知如此,纵使奴婢有一万个胆子,也不敢留老夫人在山上!大小姐明鉴,大小姐饶命啊!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