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茶汤已凉,杯底沉淀着一片未散的叶影。云倾凰指尖自袖中抽出,那片密信残页已被揉出细褶,边缘泛起毛边。她将纸条轻轻压在掌心,闭目片刻。 檐外风动,门扉轻响,阿菱捧着一封朱漆请帖躬身进来:“宁王府差人送来的,指名要小姐亲启。” 云倾凰睁眼接过。封口处印着宁王私玺,纹路清晰,不似作伪。展开一看,一行墨字跃入眼帘——“甲戌夜,宁府设宴,恭请云家嫡长女云倾凰莅临”。 室内静了片刻。 阿菱低声回禀:“府里已有些乱了。老爷刚召了管家议事,夫人那边也派人去问苏姑娘的意思。” 云倾凰未语,只将请帖置于案上,目光凝在“云倾凰”三字上。不是许靖央,不是大小姐,而是她重生后亲手夺回的名姓。这一笔,是承认,亦是挑衅。 她抬手轻抚耳后一道旧疤,那是前世被弟弟云子恒推落马背所留。当夜她浑身是血爬回军营,换来的却是父亲一句“女子妄动刀兵,败坏门风”。如今同一姓名,却被递至权势最深之门槛。 门外脚步声起,翠嬷嬷领着两个粗使婆子进来,传柳氏的话:“小姐体弱,近日又多受惊扰,不宜赴喧闹宴席,当好生休养。” 云倾凰垂眸,慢条斯理卷起请帖收入袖中,随即起身走到柜前,拉开暗格取出一件玄青绣银鹤深衣。料子沉厚,银线勾勒鹤羽,在烛下泛着冷光。这是母亲当年嫁入威国公府时先皇后所赐礼服之一,后被柳氏收走,说是“不合庶女身份”。三年前她病重,这衣裳竟被拿去抵了药钱。 如今,它回来了。 “去回母亲,”云倾凰将衣裳摊开在床,“既是王爷亲邀,推辞便是抗命。许家虽非显赫,也知君前无戏言。” 翠嬷嬷脸色一僵,还要再说,却被阿菱挡在门前:“嬷嬷若不信,不妨去问老爷,看他敢不敢驳宁王的面子。” 婆子咬唇退下。 天色渐暗,云府书房灯火未熄。云铮坐在案后,手中捏着一份抄录的账目,眉头紧锁。抬头见女儿进来,语气稍缓:“你真打算去?” “父亲既唤我来,想必已知答案。” 云铮放下账册,压低声音:“宁王此人,表面闲散,实则步步为营。他为何单请你?李府赏花宴上百官齐聚他不露面,太子赠玉他只轻笑带过。你一回来,请帖便到——不觉得太巧?” 云倾凰垂首:“正因巧,才不可不去。” “你可知他在试探什么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