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离开二婶子家,林飘回到自家院子里,刚推开门,就听见一声门轴轻轻转动的声音,是沈鸿听见声响从屋子里出来了。 今天因为猎户的事在外面奔波了一天,和二婶子掰扯这事到现在,林飘向来回家得早,很少这么晚才回来。 沈鸿合上身后的门,手里擎了个烛台站在屋檐下,烛火映在竹编的小罩子上,风一吹光线明灭跳跃,光芒就跳跃在他稚嫩的侧脸上。 林飘有些诧异的看着他:“怎么了?等我吗?” “新收拢的柴禾堆在了墙边,天色暗了,嫂嫂注意脚下。” 林飘在黑暗中看了一眼,借着那一点光线果然在自己的房外的墙边看见了堆起的柴禾轮廓。 “我知道了,我这就进去,你也快回房休息吧。” 沈鸿就站在那儿,等林飘借着光线进门,门扉吱呀一声轻轻合上之后才护着灯烛转身,静默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继续看书,在烛火映照下一页一页翻过书页。 林飘回到屋子里,因为上山下山跑前跑后,这会一躺下疲倦感顿时涌了起来,躺在炕上没一会就沉沉睡了过去。 第二天一早,林飘心里挂念着让学生回家去打听猎户的事情,天刚亮就醒了过来,起身穿戴整齐衣裳推开了门,一如既往的看见沈鸿坐在屋檐下看书。 “沈鸿,早。” “嫂嫂早。” 林飘打了井水在院子里洗漱,这个天气的井水已经有些发寒了,不过就当醒过神,还能勉强再洗一段时间。 洗完林飘擦了一把脸:“沈鸿,过来吃早饭。” “好。”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二婶子家,里面已经有几个来得早的孩子坐在桌子边啃红薯了,桌上堆了一片碎蛋壳,显然已经先把鸡蛋吃掉了。 其中一个小孩一见林飘就站了起来:“小嫂子!昨天的事我问到了!” 林飘拿着刚从锅里取出来的热乎乎鸡蛋眼睛一亮:“你说。” “我听我娘说,说是什么猎户家生儿子的时候死了媳妇,就结仇了。” “就这?” “啊对,我娘就是这样说的。” 林飘拍了拍脑门,他就不该对这群小崽子抱有太高的期待,他们那里听得懂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:“行吧,你快点吃,待会好上课。” 过了一会小孩陆陆续续都来了,其中一个小孩是被他娘牵着来的,一看见林飘就松开小孩迎了上来:“飘儿,我听我家崽说你想知道猎户的事?” 林飘顿时眼睛又一亮,这本人都来了,这次应该能听到点真东西了:“是,我想知道猎户和村子里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,凭什么他不让村子里的人上山打猎,村子里的人干什么就偏要听他的,婶子你说给我听听。” 婶子给他使了个眼色:“咱们坐一边说去,别影响孩子吃早饭。” 两人各自搬了一条小马扎坐在灶的另一边,在一堆鸡鸭叽叽叽嘎嘎嘎的声音中开始了严肃交流。 “我跟你说,这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,要是你不问我还真要忘了,前面那一段你知道吧?就是猎户之前其实和村子里的人关系特别的好,咱们村子里猎户那一辈的男人,没几个不是和他在一起玩过的,大家都跟亲兄弟一样,但其实,老猎户的爹也是不许他和村子里的人来往的,这话说起来就可长了。” “不长不长,婶子你慢慢说。” 秋叔倍利索的给他俩端了两碗热乎水过来,林飘嘴唇凑在碗沿,一边小口的啜着热水,一边听着这段又臭又长的乡村恩仇,有关于李守麦的爹以及李守麦的爷爷的故事。 “那老猎户的爹原本也不是住在山上的,他以前也住在村里后,老猎户的爹还是小孩的时候就死了爹,他娘一个寡妇,他爹的兄弟就闹上门来把他们赶了出去,霸占了他们的家产,你想孤儿寡母的两个人,这要怎么活?带着孩子娘家也回不去,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在找了个地山上住下,最开始也就搭了个小木屋,后来是年纪慢慢长大了才搭起了竹屋,学会了打猎,但是这么多年风餐露宿的,他娘一个女人早就熬不住了,没几年就得风寒死了。” 林飘心里嘶的一声,有点棘手的感觉。 第(3/3)页